前言：

PHP4中引入了foreach结构，这是一种遍历数组的简单方式。相比传统的for循环，foreach能够更加便捷的获取键值对。在PHP5之前，foreach仅能用于数组；PHP5之后，利用foreach还能遍历对象（详见：遍历对象）。本文中仅讨论遍历数组的情况。foreach虽然简单，不过它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的行为，特别是代码涉及引用的情况下。
下面列举了几种case，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清foreach的本质。

问题1：

先从简单的开始，如果我们尝试运行上述代码，就会发现最后输出为0=>2 1=>4 2=>4 。
为何不是0=>2 1=>4 2=>6 ？
其实，我们可以认为 foreach($arr as $k => $v) 结构隐含了如下操作，分别将数组当前的'键'和当前的'值'赋给变量$k和$v。具体展开形如：

根据上述理论，现在我们重新来分析下第一个foreach：
第1遍循环，由于$v是一个引用，因此$v = &$arr[0]，$v=$v*2相当于$arr[0]*2，因此$arr变成2,3
第2遍循环，$v = &$arr[1]，$arr变成2,3
第3遍循环，$v = &$arr[2]，$arr变成2,6

随后代码进入了第二个foreach：

第1遍循环，隐含操作$v=$arr[0]被触发，由于此时$v仍然是$arr[2]的引用，即相当于$arr[2]=$arr[0]，$arr变成2,2
第2遍循环，$v=$arr[1]，即$arr[2]=$arr[1]，$arr变成2,4
第3遍循环，$v=$arr[2]，即$arr[2]=$arr[2]，$arr变成2,4
OK，分析完毕。

如何解决类似问题呢？PHP手册上有一段提醒：

从这个问题中我们可以看出，引用很有可能会伴随副作用。如果不希望无意识的修改导致数组内容变更，最好及时unset掉这些引用。

问题2：

这个问题更加诡异。按照手册的说法，key和current分别是取数组中当前元素的的键值。
那为何key($arr)一直是1，current($arr)一直是b呢?
先用vld查看编译之后的opcode:

我们从第3行的ASSIGN指令看起，它代表将array('a','c')赋值给$arr。
由于$arr为CV，array('a','c')为TMP，因此ASSIGN指令找到实际执行的函数为ZEND_ASSIGN_SPEC_CV_TMP_HANDLER。这里需要特别指出，CV是PHP5.1之后才增加的一种变量cache，它采用数组的形式来保存zval**，被cache住的变量再次使用时无需去查找active符号表，而是直接去CV数组中获取，由于数组访问速度远超hash表，因而可以提高效率。

ASSIGN指令完成之后，CV数组中被加入zval**指针，指针指向实际的array，这表示$arr已经被CV缓存了起来。

接下来执行数组的循环操作，我们来看FE_RESET指令，它对应的执行函数为

ZEND_FE_RESET_SPEC_CV_HANDLER：

这里主要将2个重要的指针存入了zend_execute_data->Ts中:
result.u.var).var ---- 指向array的指针
•EX_T(opline->result.u.var).fe.fe_pos ---- 指向array内部元素的指针
FE_RESET指令执行完毕之后，内存中实际情况如下：

接下来我们继续查看FE_FETCH，它对应的执行函数为ZEND_FE_FETCH_SPEC_VAR_HANDLER：

根据FE_FETCH的实现，我们大致上明白了foreach($arr as $k => $v)所做的事情。它会根据zend_execute_data->Ts的指针去获取数组元素，在获取成功之后，将该指针移动到下一个位置再重新保存。

简单来说，由于第一遍循环中FE_FETCH中已经将数组的内部指针移动到了第二个元素，所以在foreach内部调用key($arr)和current($arr)时，实际上获取的便是1和'b'。

那为何会输出3遍1=>b呢？

我们继续看第9行和第13行的SEND_REF指令，它表示将$arr参数压栈。紧接着一般会使用DO_FCALL指令去调用key和current函数。PHP并非被编译成本地机器码，因此PHP采用这样的opcode指令去模拟实际cpu和内存的工作方式。

查阅PHP源码中的SEND_REF：

上述代码中的SEPARATE_ZVAL_TO_MAKE_IS_REF是一个宏：

SEPARATE_ZVAL_TO_MAKE_IS_REF的主要作用为，如果变量不是一个引用，则在内存中copy出一份新的。本例中它将array('a','c')复制了一份。因此变量分离之后的内存为：

注意，变量分离完成之后，CV数组中的指针指向了新copy出来的数据，而通过zend_execute_data->Ts中的指针则依然可以获取旧的数据。

接下来的循环就不一一赘述了，结合上图来说：

•key、current使用的是上方黄色的array，它的内部指针永远指向b
至此我们明白了为何key和current一直返回array的第二个元素，由于没有外部代码作用于copy出来的array，它的内部指针便永远不会移动。

问题3：

用VLD查看本题，发现与问题2代码编译出来的opcode一样。因此我们采用问题2的跟踪方法，逐步查看opcode对应的实现。

首先foreach会调用FE_RESET:

代码如下:

static int ZEND_FASTCALL ZEND_FE_RESET_SPEC_CV_HANDLER(ZEND_OPCODE_HANDLER_ARGS)
{
……
if (opline->extended_value & ZEND_FE_RESET_VARIABLE) {
// 从CV中获取变量
array_ptr_ptr = _get_zval_ptr_ptr_cv(&opline->op1,BP_VAR_R TSRMLS_CC);
if (array_ptr_ptr == NULL || array_ptr_ptr == &EG(uninitialized_zval_ptr)) {
……
}
else if (Z_TYPE_PP(array_ptr_ptr) == IS_OBJECT) {
……
}
else {
// 针对遍历array的情况
if (Z_TYPE_PP(array_ptr_ptr) == IS_ARRAY) {
SEPARATE_ZVAL_IF_NOT_REF(array_ptr_ptr);
if (opline->extended_value & ZEND_FE_FETCH_BYREF) {
// 将保存array的zval设置为is_ref
Z_SET_ISREF_PP(array_ptr_ptr);
}
}
array_ptr = *array_ptr_ptr;
Z_ADDREF_P(array_ptr);
}
} else {
……
}
……
}

这里需要特别注意，本例foreach获取值采用了引用，因此在执行的时候FE_RESET中会进入与上题不同的另一个分支。
最终，FE_RESET会将array的is_ref设置为true，此时内存中只有一份array的数据。

接下来分析SEND_REF：

代码如下:

static int ZEND_FASTCALL ZEND_SEND_REF_SPEC_CV_HANDLER(ZEND_OPCODE_HANDLER_ARGS)
{
……
// 从CV中获取$arr指针的指针
varptr_ptr = _get_zval_ptr_ptr_cv(&opline->op1,BP_VAR_W TSRMLS_CC);
…… // 变量分离，由于此时CV中的变量本身就是一个引用，此处不会copy一份新的array
SEPARATE_ZVAL_TO_MAKE_IS_REF(varptr_ptr);
varptr = *varptr_ptr;
Z_ADDREF_P(varptr); // 压栈
zend_vm_stack_push(varptr TSRMLS_CC);
ZEND_VM_NEXT_OPCODE();
}

宏SEPARATE_ZVAL_TO_MAKE_IS_REF仅仅分离is_ref=false的变量。由于之前array已经被设置了is_ref=true，因此它不会被拷贝一份副本。换句话说，此时内存中依然只有一份array数据。

上图解释了前2次循环为何会输出1=>b 2=>C。在第3次循环FE_FETCH的时候，将指针继续向前移动。

代码如下:

ZEND_API int zend_hash_move_forward_ex(HashTable *ht,HashPosition *pos)
{
HashPosition *current = pos ? pos : &ht->pInternalPointer;
IS_CONSISTENT(ht);
if (*current) {
*current = (*current)->pListNext;
return SUCCESS;
} else
return FAILURE;
}

由于此时内部指针已经指向了数组的最后一个元素，因此再向前移动会指向NULL。将内部指针指向NULL之后，我们再对数组调用key和current，则分别会返回NULL和false，表示调用失败，此时是echo不出字符的。

问题4：

代码如下:

$arr = array(1,3);
$tmp = $arr;
foreach($tmp as $k => &$v){
$v *= 2;
}
var_dump($arr,$tmp); // 打印什么？

该题与foreach关系不大，不过既然涉及到了foreach，就一起拿来讨论吧:)
代码里首先创建了数组$arr，随后将该数组赋给了$tmp，在接下来的foreach循环中，对$v进行修改会作用于数组$tmp上，但是却并不作用到$arr。

为什么呢?

这是由于在PHP中，赋值运算是将一个变量的值拷贝到另一个变量中，因此修改其中一个，并不会影响到另一个。
题外话：这并不适用于object类型，从PHP5起，对象的便总是默认通过引用进行赋值，举例来说：

代码如下:

class A{
public $foo = 1;
}
$a1 = $a2 = new A;
$a1->foo=100;
echo $a2->foo; // 输出100，$a1与$a2其实为同一个对象的引用

回到题目中的代码，现在我们可以确定$tmp=$arr其实是值拷贝，整个$arr数组会被再复制一份给$tmp。理论上讲，赋值语句执行完毕之后，内存中会有2份一样的数组。
也许有同学会疑问，如果数组很大，岂不是这种操作会很慢？
幸好PHP有更聪明的处理办法。实际上，当$tmp=$arr执行之后，内存中依然只有一份array。查看PHP源码中的zend_assign_to_variable实现（摘自PHP5.3.26）：

代码如下:

static inline zval* zend_assign_to_variable(zval **variable_ptr_ptr,zval *value,int is_tmp_var TSRMLS_DC)
{
zval *variable_ptr = *variable_ptr_ptr;
zval garbage;
……
　　// 左值为object类型
if (Z_TYPE_P(variable_ptr) == IS_OBJECT && Z_OBJ_HANDLER_P(variable_ptr,set)) {
……
}
// 左值为引用的情况
if (PZVAL_IS_REF(variable_ptr)) {
……
} else {
// 左值refcount__gc=1的情况
if (Z_DELREF_P(variable_ptr)==0) {
……
} else {
GC_ZVAL_CHECK_POSSIBLE_ROOT(*variable_ptr_ptr);
// 非临时变量
if (!is_tmp_var) {
if (PZVAL_IS_REF(value) && Z_REFCOUNT_P(value) > 0) {
ALLOC_ZVAL(variable_ptr);
*variable_ptr_ptr = variable_ptr;
*variable_ptr = *value;
Z_SET_REFCOUNT_P(variable_ptr,1);
zval_copy_ctor(variable_ptr);
} else {
// $tmp=$arr会运行到这里，
// value为指向$arr里实际array数据的指针，variable_ptr_ptr为$tmp里指向数据指针的指针
// 仅仅是复制指针，并没有真正拷贝实际的数组
*variable_ptr_ptr = value;
// value的refcount__gc值+1，本例中refcount__gc为1，Z_ADDREF_P之后为2
Z_ADDREF_P(value);
}
} else {
……
}
}
Z_UNSET_ISREF_PP(variable_ptr_ptr);
}
return *variable_ptr_ptr;
}

可见$tmp = $arr的本质就是将array的指针进行复制，然后将array的refcount自动加1.用图表达出此时的内存，依然只有一份array数组：

既然只有一份array，那foreach循环中修改$tmp的时候，为何$arr没有跟着改变？
继续看PHP源码中的ZEND_FE_RESET_SPEC_CV_HANDLER函数，这是一个OPCODE HANDLER，它对应的OPCODE为FE_RESET。该函数负责在foreach开始之前，将数组的内部指针指向其第一个元素。

代码如下:

static int ZEND_FASTCALL ZEND_FE_RESET_SPEC_CV_HANDLER(ZEND_OPCODE_HANDLER_ARGS)
{
zend_op *opline = EX(opline);
zval *array_ptr,**array_ptr_ptr;
HashTable *fe_ht;
zend_object_iterator *iter = NULL;
zend_class_entry *ce = NULL;
zend_bool is_empty = 0;
// 对变量进行FE_RESET
if (opline->extended_value & ZEND_FE_RESET_VARIABLE) {
array_ptr_ptr = _get_zval_ptr_ptr_cv(&opline->op1,BP_VAR_R TSRMLS_CC);
if (array_ptr_ptr == NULL || array_ptr_ptr == &EG(uninitialized_zval_ptr)) {
……
}
// foreach一个object
else if (Z_TYPE_PP(array_ptr_ptr) == IS_OBJECT) {
……
}
else {
// 本例会进入该分支
if (Z_TYPE_PP(array_ptr_ptr) == IS_ARRAY) {
// 注意此处的SEPARATE_ZVAL_IF_NOT_REF
// 它会重新复制一个数组出来
// 真正分离$tmp和$arr，变成了内存中的2个数组
SEPARATE_ZVAL_IF_NOT_REF(array_ptr_ptr);
if (opline->extended_value & ZEND_FE_FETCH_BYREF) {
Z_SET_ISREF_PP(array_ptr_ptr);
}
}
array_ptr = *array_ptr_ptr;
Z_ADDREF_P(array_ptr);
}
} else {
……
} // 重置数组内部指针
……
}

从代码中可以看出，真正执行变量分离并不是在赋值语句执行的时候，而是推迟到了使用变量的时候，这也是Copy On Write机制在PHP中的实现。
FE_RESET之后，内存的变化如下：

PHP-src/zend/zend_vm_execute.h中），本文不做详细剖析:)